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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我】我先生也是性冷淡

-我和我无性伴侣的和谐婚后生活

-先婚后爱

-性冷淡✖️性冷淡

 

 

 

01

 

“这也可以是异性恋之间的形婚对吧,Molly,你在为我提供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案例。”

“形婚?算吗?”

“他不就是想要摆脱家人带来的压力,你也是这样的对吗?还是说你们的关系有更加复杂的定义?”

“博士,我是不是从来没和你提过,我其实挺喜欢我先生的。”

“我看出来了,那Oliver呢?”

 

我抬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安安静静掏茶叶的严浩翔,深灰色的家居服,湿发,画面仿佛是偶像剧里的一帧。偶像剧男主角是满满的荷尔蒙气息,而他是冷淡,眼睛里没有一丝欲望。

和我一样,他是性冷淡,是我的合法丈夫。

 

“这人是谁,一直找你。”

我迅速关上手机,搪塞了几句。

在他说喜欢我之前,我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喜欢他,先主动的那个人,就要赌上所有的尊严,因为得到的结果极有可能是嘲讽。新婚第一个月,我们的关系看起来像博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证明一个事实,我是勉为其难和你结婚,我比你冷淡,我比你更像形婚,我比你更拽。

空气凝结,飘着淡淡的白茶香。我紧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长本事了。”他见我不松口,俯身抽走茶几上的电脑去往书房,随后从房间里传出视讯会议的声音。

我们的相遇也是偶然。

 

本地女孩,二十六周岁,研究生毕业,外企广告公司,身体健康,容貌端正,无不良嗜好。

除了姓氏和年龄,重复的内容已经出现了不下五次,像橱窗里廉价又百搭的纯色单品——我人生的四分之一,正被贴在一块不大的木板上,支撑着在风中摇摇欲坠。一脸颓丧的我身边,是沾沾自喜的母亲。

“你可是这里面最年轻的小姑娘啦,啧啧啧研究生,不要太吃香哦,你看一下有没有相中的男孩子,我先去个洗手间。”

趁她离开的当口,我眼疾手快地从包里拿出仅有的一支笔,在纸页的空白处写上一串小字。

本人天生性冷淡,寻一位同道中人,有意者面谈,微信备注来意。

 

我相信这一串小字会像我人生那可怜的四分之一,变成一座没有灯塔的孤岛。

 

 

「莫小姐,我们见一面吧。」

互通信息后,他先我一步提出要见面。这位严先生经营一家不错的外贸公司,地点约在我公司附近的下午茶餐厅。

 

“我迟到了两分半,抱歉,喝点什么?”严先生一边坐下,一边解开西装纽扣,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虽说在看到他照片的时候我一度认为是哪个明星取向不同想找个靠谱的女人代孕。我的这种说法只是在形容他长得有多好看。一瞬间,心脏撞得我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严浩翔低头翻着菜单,视线依然没有挪向我。

我感觉像是被初中班主任审问为什么不做作业的场面,尽管我从来没有被这么问过,我没由来地对这个人产生敌意,“对不起。”

“那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这么做。”言语间他已然注视着我,目光在我的眉眼或人中的部位来回扫视,似笑非笑。“你比照片上好看。”说完,他又恢复冷漠。

 

切记切记,性冷淡和运动才是女人的青春密码。

第二天早晨我洗完澡,手机界面突然弹出一个消息。

 

「结婚吧。」

 

把结婚这件事当作合伙开公司一样,这不就是我终身追求的婚姻模式?但是这位严先生,在做事周全的同时,隐隐透露出为达目的,全然不顾颜面的倾向。也就是说——

“我从小到大,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一点点欲望,不是力不从心,就是冷淡,因为工作比这些更有意义。不好意思,我讲话有点直白,我不擅长说谎,不过莫小姐跟我是同类人,应该能懂我的意思。”最恨装逼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冷淡,这么强势,说话这么不留情面的人。和严浩翔一同在场的还有他的律师,因为他下午要出差,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于是就发生了这样荒诞的一幕。

民政局里的新人来来往往,有亲密地挽着手来的,有跟双方父母一起来的,甚至还有大着肚子来的。而我和严先生一边提交各种资料,一边由他的律师跟着我们宣读婚前协议以及婚前财产公证,全程录音。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毕竟这种热闹,在民政局是头一次。

我更不觉得丢脸丢势,我们可以容许义无反顾的婚姻,也可以包容合约式的婚姻。并不是歧视,我就是不相信感情这种东西能长久到胜过合约的枷锁。结婚,只要严浩翔可以,我也可以。

谁说相同的人会惺惺相惜?这场博弈,似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那么你认为婚姻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上吗?”

“我认为,它可以建立在任何基础上,博士,很显然,Oliver 和我的婚姻是建立在一场竞赛上。有共性,才有竞争不是吗。”

“可是没有性,你们在比些什么?”

“很简单,除了性之外的所有。”

 

 

今天严先生很早结束工作,发来一张照片,上面有一小束红玫瑰,背景是我们公司大楼。我收到消息时正和同事们一起走进电梯,碰巧手机没信号自动忽略了消息。结果就是我一直在树立的低调单身人设,被迎面从露天停车棚走来的严先生彻底粉碎。随着这些一起出现的还有鲜花,西服,轿车。我的职场打扮大多是纯色的one piece,搭配同色系的包和中跟鞋。今天不知是撞上了什么好日子,远远地,我看到同样一身黑色的他。想到领证那天也这么一套,新婚夫妇跟丧偶似的,真不愧同心同德。

 

“Molly,对面那个帅哥好像在看你诶~”

“真的诶,不介绍一下吗~”

眼看这局要输,我硬着头皮挤出一丝微笑,下意识往回走了一步,却发现严浩翔已经伸手揽住了我的腰,使力往他身上压。

“这是我男朋友,Oliver。”

我明显感觉腰上的手僵硬了一下,严浩翔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你真狠。

“我们已经结婚了。”他笑着,继续说道,“我接我太太回家。”

几位同事一瞬间被点燃八卦之魂,按说这个时候他们理应就地举办一场热火朝天的新闻发布会,那架势恨不得把话筒怼到我们鼻孔前面。但有些事情,是我天生赢不了的,我的长相不属于第一眼惊艳的类型,可算得上是知书达理、温婉和善,但严先生却长着一副我都会嫉妒的脸,深邃的五官组合成矜贵冷傲的疏离感,天生的冷白皮肤,又给人十分脆弱的惰气。总之不认识的人都觉得他美美的,凶凶的,丧丧的,不好开玩笑。

而我只关心他是不是连内裤里面的部位都很白。我再说一遍,我冷淡,我不是馋,我是为人体研究做贡献。

“我记得你喜欢花。”严浩翔轻快地踩着油门,视线并没有倾斜向我,甚至颇有兴趣得眯起眼,仿佛此刻是艳阳天。

我对着空气捶了一拳,“你以后别来我公司。”

“其实大家都知道了,我也无所谓来不来,不过现在来看,我不来,你的麻烦更大。”

我气得把花丢到车后座。

“喂,协议里不是说了不能干涉对方基本的社交与人身自由吗,何况我手机上聊天的人可不是我同事哦。”

 

嘭——一个急刹车,我险些破相。

 

 

“老公,需不需要我去机场接你呀~”

周末,严先生出差回来,回程的车上还坐着公司的另两位股东。他抓起手机狂按音量键,但我两秒钟的语音根本不够他做这些反应。他揉了揉发麻的太阳穴。

“Oliver,你居然结婚了?金屋藏娇啊。”

“他现在都准点下班接他老婆,周末加班。”

“诶哟,看来你家那位,管不住吧?”

他倒是想管,有时真的拿这个女人没办法,尤其是有婚姻之名,无婚姻之实,结婚成了最没用的东西。正是如此,严浩翔曾经是坚定的不婚主义,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命运眷顾他,他找到同类,并且他居然在无法自抑地想念手机里的声音,想到他都忘了最初的目的。

「我坐公司的车。」

“好吧,那我在家里等你哦~”

靠,狠狠激发到他的胜负欲,不过玩游戏他怎么会输呢?严浩翔大概能猜测到从他走进家门之后的每一刻都会有陷阱。我的好太太,她会做什么呢?在门顶上放一袋面粉?在衣柜里丢二十只假蟑螂?把所有的衬衫洗成粉红色?他真的越来越喜欢回家了。他没想到这一整套又是合约又是当面出糗的流程没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反而打着结婚的名义过了一把夫妻瘾,越挫越勇,难分伯仲。

娶到这么一个太太,结婚,比不结婚有意思多了。

 

“回来啦,亲爱的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呢~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嗯,老婆真好。”严浩翔颇为费解地解开领口的扣子,假装提起嘴角,做出一副百年好合的姿态。

百年好合?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这是红烧肉,我做了三个小时诶,先吃这个!”楼下快餐店15块一盘的东坡肉,三大勺盐,加热五分钟搞定,“怎么样?”

“还…行。”严浩翔抹了把脸,猛灌一大杯水。

“板栗烧鸡,我妈教我做的,她说啊一定要我做这个给你吃,还有这个虾,补肾。”隔夜水,我赏你十斤辣椒面。

“咳、咳…有饭吗。”

我殷勤地从厨房里端出两碗饭,一碗递给他。

“等等,”他憋红了脸,漂亮的眼睛泛出泪光,手颤巍巍地指着,“我要你那碗。”

我面色凝重,“要不我再去盛一……”

“不麻烦,你多吃点,吃啊。”

我坐下来,艰难地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口,浓郁的芥末带着苦味彻底把我的眼泪熏出来,忍住,女战士,游戏还没有结束。

严浩翔破涕为笑,抄起筷子啃了一大口米。一秒钟后,他眉头紧锁,无比惊讶地看着我。

我得逞地盯着他那张红得发紫的脸,霎时笑得喷饭,忍不住跑到厨房大吐,疯狂往嘴里泼水。

半晌,我擦干眼泪,回头看着他头顶上挂着的一卷字帖,是严父在搬家时送的,写着“家和万事兴”。

严浩翔新倒来一杯水,往嘴里塞了一颗胃药,深吸一口气。“就这么不想承认自己结婚了?我合理怀疑你……”

“那是我的心理医生,明明是你先跟女的在自己家楼下推推搡搡?我亲眼看见,还冤枉你了?”

看着几近疯狂的我,严浩翔饶有兴趣地托起下巴,“那个,是我亲姐,之前一直在国外。”

“哦难怪长得有点……”

“我说严太太,你是喜欢我么?”

 

我愣住,“当然不喜欢了。”

 

 

 

“早啊——”

隔天清晨,我床边突然出现一张神采奕奕的脸。嗯?严浩翔?卧槽!我猛地坐起来,第一反应是去找手机。

“哟,心虚啊?”

“我是怕你把我的闹钟按掉!”猜得没错,不过这会儿正好是我起床的时间,来叫我起床?不应该吧。

“帮我。”严浩翔站起来,他今天梳了侧分,绅士头,露出一半眉毛,穿的是我不久前在商场买的定制一字领衬衫,领带不适合系传统的温莎结。“怎么想到给我买的,这么奇怪的领子。”

“满减促销,不行吗?”我踩着柔软的床垫,踉踉跄跄地给他系一个瘦小的双环结。突然靠近的距离,他故意低头,下巴蹭到我的手指,粗粝的短须扎在我的指尖,手一松,刚缠好的领带便散了,我一拳揍在他胸口。

“想买就买啊,脾气这么大。”他顺手扶住我的腰,往背上摸索。严先生今天心情不错,看着我就笑,笑得我心里一阵忐忑。直到我吃完早饭,站在镜子前时,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严浩翔你是拔罐的吗!!你今天有本事别回家!!妈的我灭了你!!”我对着手机怒吼,接着从柜子里找出几年不戴的丝巾,把脖子围得严严实实,而掩藏在底下的,是严浩翔趁我熟睡时,印上去的三个吻痕。

此时,严先生正在通往公司的电梯里走出来,挂断电话,他难得地在公共场合笑出声。路过的外籍员工对他点头示意,“Oliver, it suits you very well !”

 

“My wife bought it .”

他收起笑容,转身走进洗手间,盯着越来越酸胀的那一处,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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